文川湛野

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林间出品】【震京/京震衍生】遇劫#13

*原作:电影《赤道》×电影《战狼》。

*cp:金焘年×冷锋。(无差)

*分级:NC-14。

*作者的话:专注角色,不涉真人。因为两人都擅长狙击,所以私心加了个狙击组的tag,希求同好。冷锋属于吴京,金焘年属于张震,ooc属于我。

 

文/林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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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狂风稀里哗啦地吹,直着吹,弯着吹。暴雨噼里啪啦地下,竖着下,横着下。

整片视野被润成浑青色,密织的雨帘为其蒙上了磨砂般的质感,阵列的雨脚奏响交错的鼓点,在痛到麻木的意识深处敲动最后一根理智的弦。

他努力地唤醒僵直的神经,想动一动泡在不断上涨的潮水中的身子——但做不到,一块预制水泥板的断面将他的大腿死死箍在了水中的废墟里。腹部的刀口不愈反张,浸在冰冷的海水里散出血腥味,刺骨地疼。

大量的失血几乎要耗尽他所余不多的生命力。然而即使不计这伤口,随着台风过境而迅猛上涨的潮水也足以在短短几分钟内没过他的口鼻。并且,还有一条人命在他眼前,也许同他的生命一样正在流逝。

“这样下去,我们根本等不到救援。”

是的,他知道。不需要这声音的提醒,他也清楚他们所处的境况多么严峻。

“我……”

他紧咬着牙关仰起头,使及颈的水浪不会那么快地被推进鼻腔。风激水浪,裹挟着钢筋水泥的碎屑,又一阵暗涌冲进腰腹血肉的豁口,疼痛引起的耳鸣夹杂雨声让他没能听清刚刚对方说的话。

“……你出去以后……”

我出去以后……什么?

“去南浦大桥口和战狼中队会合……”

战狼……他怎么知道战狼?

愈发凶猛的水流带走了他脚下的一个支点。他渐渐沉下身子,口中呛进一撮浪花。

“忘了金焘年这个名字。”

暴雨的鼓点似乎在那一刻息止了。

覆于身上的水泥板的重量忽地被一股大力抽开,轰然重音没进水中,外域的水流迅疾涌入推动他的身体骤然上浮,顶托的浪潮直接将他冲出了废墟。

根本来不及反应怎么回事,凭借本能泅至码头入口处才堪堪有氧气入肺,他回头,身后仿佛天塌地陷,只有几根钢筋孤零零地在浊浪中隐现。

金焘年……金焘年!

哽喉的名字出口之时,盈满视野的混沌景象骤然坍缩。



冷锋猛地睁开双眼。


亮而锋利的光感仿佛刺穿瞳孔而来。

风声没有了,潮气没有了,铺天盖地的暴雨没有了,席卷方圆十里的台风也没有了,连腰腹上的痛感都消减得几乎无影无踪。

视野的焦距恢复得很慢,冷锋只能隐隐绰绰寻找那弥漫的光源。新漆的象牙白色,冲鼻的消毒水味,一丝不苟的白炽灯光,无数种情绪色彩的嘈杂人声叠涌而来,让冷锋渐渐反应过来他身处何地。
他环顾了一圈,陈设都属于普通病房,说明自己伤势不算严重。身边前来探望的战友也只有严钦。

“……不严重不严重,腿上就是淤青,至于腰上的伤——凭这个兵的体质要不了两周就好啦!哎呦你看这不醒了吗……”

 

回暖的初冬。久违的阳光颤巍巍地扑进病房,漫上床榻,将冷锋自己的面孔映照得无处遁形,而投去视线之处却全然隐进阴影。
靠在对面墙壁上的人迎上冷锋投来的视线,正打算以“你醒啦”一类的套话开口寒暄,却被卧在床上的人率先抢白。


“那个……跟我在一起的军火贩子,他怎么样了?”


严钦愣住,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冷锋在问什么。


“你是说在金茂大厦劫走你的那个?他不是赤道,只是赤道的信使。”


……我当然知道。冷锋觉察出严钦话里的避重就轻答非所问,隐隐察觉到一丝不对劲,皱眉挪开视线追问道。


“他怎么样了?”

他这条命是金焘年救的。无论他被多少繁杂的情报蒙在鼓里,无论那些无端而生的情绪如何扰乱他的思绪,唯这一点他再明晰不过。


而严钦这次的沉默比上一次更久。他褪下了往日的轻松神情,凝在冷锋身上的眼神是后者不曾见过的严肃。

 


 

上海军区总医院与其他地方的别无二异,都是冷锋记忆中的清净模样。尽管心知它的职能之高尚,冷锋也无法坦然地对其生出好感。常年在和平年代的阴暗处摸爬滚打,让他觉得血染身尘满面才是活着的本来面目。医院的纯净使他在每次醒转的瞬间错觉自己到了拥挤的天堂。

穿过人潮涌动得如蜂巢般的病房,周遭的人声渐渐变得寥寥,纵深的走廊尽头是保密病房的所在。此刻两列便衣护卫守在门口,门框上沿的红色灯箱刚刚熄灭不久。

冷锋伫立在狭小的线性空间中,紧盯着那扇严钦给他指明的病房的门,脑中回响着严钦取得上级授意后才告知他的真相,只觉心中一团乱麻,全身的旧伤都像是要叫嚣着复发。

金焘年——

身侧细弱的啜泣声引过他的视线。

冷锋循声走近,低头一瞧。一个小女孩低头捂着面颊隐忍地啜泣,两束马尾随着纤瘦的肩膀一抖一抖。

“……阿秋?”冷锋试探开口。

小女孩忽地抬起头,眨巴了两下眼睛认出来人后跳下长椅径直扑入冷锋怀中,原本隐忍的啜泣立刻化为嚎啕大哭。

“冷锋叔叔!呜呜呜呜……”

冷锋的心莫名一沉。他惶急地拍了拍阿秋的背脊当作粗略的安抚,打断了她的哭喊。那股压抑许久的焦虑已经搅得他心神不宁,想要见到金焘年的冲动愈发急切。

“先别哭了、别哭了。缓一缓,告诉叔叔发生什么事了?这里面是不是阿金叔叔?他现在怎么样?”

阿秋抽搭了下鼻子,抬手指指那些护卫:“他们、他们不让我、我进去……可是怡君姐姐告诉我阿金叔叔就在这里,还受了很重的伤……呜……我要去看他……”

冷锋抿紧唇线,牵起阿秋的手,走近病房门。

军官证和任务权限证明在此刻总算发挥了应有的作用。冷锋揽过阿秋的肩背使她避开了护卫的探寻目光,抬手搭上门把手,却在一瞬间产生了不可名状的犹疑。

怎么矫情磨叽得跟个娘们儿似的。

冷锋狠狠拍了把自己的脑袋,深吸口气推门而入。

 

 

 -TBC.

-林间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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